​畸形巨兽：苏联航空母舰发展史（1）：起步维艰，漫长的探索时代

畸形巨兽：苏联航空母舰发展史（1）：起步维艰，漫长的探索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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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空母舰的诞生堪称人类战争史上的奇观。它使传统的海战从平面走向立体，催生了真正意义上的现代海战。强大的航母编队集防空、反舰、反潜和对岸攻击等多种作战能力于一体，是当今海战战场上最强大的力量，被誉为“海上霸主”“海战之王”等，是堪与战略核武器比肩的国之重器，是一国综合国力的重要象征、海洋强国的重要标志。

库兹涅佐夫号航母

1910年11月4日，美国飞行员尤金·伊利驾驶一架“柯蒂斯”双翼机，第一次从“伯明翰”号的甲板上起飞。尤金也由此，成为第一位从舰艇上驾驶战机起飞的飞行员。可以说，“伯明翰”号轻型巡洋舰是航母发展的鼻祖。从1917年开始，英国海军就着手将建造中的“卡吉林”号客轮改装成世界上第一艘具有全通飞行甲板的航空母舰“百眼巨人”号。“卡吉林”原有的烟囱被拆除，飞行跑道实现了前后贯通的全通式飞行甲板，极大方便了舰载机的起降作业，这种被称为“平原型”结构的航空母舰，已经初步具备了现代航母的雏形。但世界上最早发展航母的国家是英国和美国。但其实，世界上第一艘设计建造完工的航母是日本1922年12月22日服役的凤翔号。

“伯明翰”号轻型巡洋舰

正在舰首安装木制飞行甲板的伯明翰号，这个临时搭建的飞行甲板全长25.3米但可实际利用的飞机跑道只16.2米。

尤金·伊利准备起飞

尤金·伊利架机离舰

其实，在西方控制宣传舆论的话语权环境中，对于航母的起源和发展，长期以来将英国和美国视为航空母舰技术的发源地，有意忽略沙俄和苏联在早期航母技术上的探索和实践。其实从日俄战争开始，沙俄政权就在不断探索水上飞行器的发展。到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和俄国国内革命战争时期，沙俄/苏联在航母的上的技术的发展就取得非常瞩目的成就，当然此时的航母还不是现代意义上的航空母舰，而是水上飞机母舰。

俄罗斯号辅助航空巡洋舰

1904年，沙俄从德国买下一艘名叫“兰”号巡洋舰，将其命名为“俄罗斯”号，加入了波罗的海舰队。这艘长136.6米，宽14.9米，吃水6.7米，排水量9600吨，蒸汽机功率9500马力，航速可达17节的巡洋舰，在大舰巨炮的时代是显得那么平淡无奇。不过就是这么一艘平淡无奇的战舰，能够命名为“俄罗斯”号，是因为其被改造为一艘辅助航空巡洋舰。该舰搭载有1个球形侦察气球、4个信号气球、4个信号风筝。该舰也被称为“气球战舰”。该舰服役不久，就准备加入新成立的“太平洋第二舰队”前往远东参加对日作战。

“鹰”号水上飞机母舰

“鹰”号机库打开的情景，可以看到内部的FBA水上飞机，后来被M-9取代

沙俄海军工程师马特斯耶维奇上校，1909年在在圣彼得堡召开的海军会议上提交了海军使用飞机的可行性报告。之后，马特斯耶维奇上校更是在一份备忘录中，向沙俄海军总参谋长建议建造可搭载25架飞机的侦察舰。1915年2月，沙俄将“亚历山大皇后”号货船，改造为一艘“水上飞机母舰”，命名为“鹰”号，加入波罗的海舰队服役。1915年成为了波罗的海的第一艘也是唯一一艘“水上飞机母舰”。 该舰可搭载5架水上飞机，其中4架完成组装停放在机库里，1架为未组装的备用机。同样，在1915年初黑海舰队也获得了2艘“水上飞机母舰”。而且，两艘“水上飞机母舰”的源头，同样是两艘英国的货轮。在经过改造之后，被命名为“沙皇亚历山大一世”号和“沙皇尼古拉一世”号。

“沙皇尼古拉一世”号

“沙皇亚历山大一世”号

1916年2月6日，沙俄海军航空兵以一种全新的作战方式，发动有史以来第一次大规模轰炸行动。“尼古拉斯一世皇帝”号和“亚历山大一世皇帝”号运输舰搭载的14架M-5水上飞机，轰炸了土耳其海港城市宗古尔达克。“尼古拉斯一世皇帝”号的水上飞机由雷蒙德·冯·埃森中尉指挥，而来自“亚历山大一世皇帝”号的水上飞机由亚历山大·容克中尉指挥。他们的任务就是轰炸港口附近的舰船，港口的设备，仓库，煤仓，铁路设施和岸防炮台。由于技术原因14架飞机中有3架中途返回，其余11架飞机在宗古尔达克投下9枚16千克炸弹、18枚22千克炸弹、21枚4.5千克炸弹，炸弹总重585千克。这些目标部分有高射炮保护，但是土耳其军队的高射炮手技术太差，没有一架沙俄飞机受伤，所有11架M-5水上飞机都成功回到了运输舰上。

1916年5月14日的俄海军航空兵，镜头最近的是寇蒂斯F，其余3架为M-5

1916年7月4日（俄历6月21日），俄罗斯海军航空兵第一次参战。清晨，沙俄海军“光荣”号战列舰和“西伯利亚·斯特雷洛克”号、“奥霍特尼克”号驱逐舰向里加湾南岸拉戈切角的德国炮台开火。“鹰”号水上飞机母舰上的四架M-9水上飞机，为这些战舰提供空中掩护。1996年，时任国防部长伊戈尔·罗季奥诺夫宣布，7月17日为海军航空兵节。在命令中，提到了这个日期就是为了纪念俄罗斯海军航空兵的第一次战斗。不过由于这位国防部长和助手的愚蠢或疏忽，旧历和公历的转换出现了错误，将这次战斗是日期向后“推迟”了13天。

1916年，波罗的海舰队M-9水上飞机的涂装

SchS-26号M-9水上飞机，机头安装的是一挺马克沁机枪

1917年11月7日，涅瓦河上“阿芙乐尔”号巡洋舰的一声炮响揭开了人类历史崭新的一页。不过，十月革命胜利后，苏维埃政权还没有一支成建制的革命武装，红军的实力不是很强大。而被推翻的俄国统治阶级在帝国主义势力支持下组织起白卫军，妄图推翻新生的苏维埃政权。

“格里戈罗维奇M-9”型水上飞机滑出水上母舰

1918-1922 年的俄国内战中， 红军、白军双方都使用大型飞艇式水上飞机执行过对陆轰炸任务，英国海军还帮助白军改造过 4 艘小型水机母舰。不过尽管俄国海军航空力量的起步很早，但是由于十月革命的爆发而被迫陷入停滞。在内战中俄国小有规模的水上飞机母舰船队几乎损失殆尽，这使得在十月革命胜利后，新生的红海军在航空力量方面几乎是一片空白。

“公社”号

一大批有经验的飞行员投靠到了反革命力量阵营中，这对红军来说是个不小的威胁。新生的革命力量虽然有一些作战飞机，但可用的机场太少，而且由于飞机航程有限，活动的范围相对固定。为了使有限的空中力量能在对白军的作战中发挥作用，伏尔加河区舰队政委认为，可以找一些驳船来搭载水上飞机，这一想法立即得到广泛赞同。随后，红军找到了一艘驳船，经简单改装后成了一艘水上飞机母舰，该船后改名为“公社”号。“公社”号船长约140米，宽13.2米，排水量3100吨，虽然吨位不小但吃水较浅，适合在内河流域航行。

停泊在“公社”号上的M-9水上飞机

1918年，两架M-9型飞机从“公社”号上起飞，对喀山城内的敌军展开第一次攻击行动。其中一架飞机投下的炸弹击中了一艘白军的拖轮，该船很快沉没。随后的几次攻击行动也都较顺利，取得了不小的战果。另外，这些飞机还能为本方提供有价值的战场情报，并不断向白军投放传单敦促其尽快投降。整个战争期间，红军载机驳船上的飞行员们共完成了数百次飞行任务，有些人日后也成为了苏联海军航空兵的骨干力量。

战列巡洋舰“伊兹梅尔”号

1915年6月22日，正在下水的“伊兹梅尔”号战列巡洋舰

苏联成立后，鉴于其海军实力在内战中受到很大削弱，希望继续完成沙皇政 府在 1914 年之前开工的大型舰艇。1925 年 7 月，海军技术局制订了将未完工 的战列巡洋舰“伊兹梅尔”号（2.2 万吨级，当时完工程度约 65%）改造为大型航母的计划，技术特征与华盛顿条约签署后列强利用主力舰改造的航母类似，外观则模仿美国的“列克星顿”级。改造后的“伊兹梅尔”号拥有 8 门 183mm 主炮、 水线防护带和带装甲的飞行甲板，载机 50 架，可以视为苏联对法国改造“贝亚恩”号航母的回应。但当时苏联国内缺乏造舰资金、原材料和建造大型舰艇的基础设施，恶劣的国际形势也使其难以从国外获得成熟的舰载机技术，因此该计划 最终被放弃，“伊兹梅尔”号在 1931 年拆毁。

“贝亚恩”号航母

“贝亚恩”号航母

“伊兹梅尔”号航母方案

“伊兹梅尔”号航母方案

苏俄在执政初期并没有足够的经济实力来重建海军，直到一五计划结束后，斯大林才开始真正着手复兴海军。不同于对大舰巨炮难以割舍的斯大林，有一批敏锐的军官认为舰载飞行器的军事用途有着广阔的前景，因此在海军重建工作开始后，他们便持续关注着世界海军航空力量的发展。这批青年军官曾经提出，将因火灾受损的伏龙芝号战列舰，和未建成的伊兹梅尔号战列巡洋舰改装成航母的设想。但是由于经济和政治上的种种原因而被驳回。

原甘古特级波尔塔瓦号战列舰改名伏龙芝号

伏龙芝号改装航母方案

1927 年，海军技术局又提出了将训练舰“共青团员”号改造为与英国“竞技神”号类似的 轻型航母的计划，排水量 12000 吨，航速 15 节，载机 42 架。但同样是由于资金 和技术困难，加之当时的苏联海军奉行近岸防御战略，对发展海航并无太大热情， “共青团员”号的改造计划也不了了之。

沙俄订购于1901年的“海洋”号训练舰，挺过了一战和内战的动荡，被改名为“共青团员”后继续在红海军中服役

共青团员号轻型航母

苏联海军第三次航母探索是20世纪30年代，在经济危机当中，苏联一跃成为全球第二大工业国，经济发展的还不错，所以苏联再一次想要大建了，斯大林希望要战列舰，苏联海军想要航母，很明显苏联海军不能和斯大林对着干，因此苏联海军在斯大林的战列舰订单当中夹杂了航空战列舰是私货，也就是10581型航空战列舰。计划安装长115米宽25米的飞行甲板，和足以容纳36架战斗机的机库。但是10581计划，无论是吨位，口径，装甲，还是航空能力均远超苏联造船工业的承受能力，所以10581型战列舰计划被斯大林否决。

10581型航空战列舰

10581型航空战列舰

1939年库兹涅佐夫升任苏联海军第一副人民委员，1939年3月个月后出任海军人民委员兼海军总司令，1939年苏联第四十五中央科学研究所提出使用了成熟的68型巡洋舰的舰体的名为71工程的轻型航母计划。作为苏联第四次航母探索的结晶，71型航空母舰是苏联海军的第一代从设计伊始就以建造一艘航空母舰为己任的方案，其中71型轻型航母性能比较保守，为了诞生也尽可能的降低设计要求。71型轻型航母，长215米，宽38米。，标准排水量为11,300吨，可以搭载20架战斗机以及9架攻击机。然而71型轻型航母的提出时间是1939年，随着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71型轻型航母建造计划被取消。

68型巡洋舰改航母方案

71型轻型航母

71型轻型航母效果图

波利卡尔波夫I-5战斗机，该机虽然是双翼设计，起飞距离短操纵性强在测试中被选中参加上舰战斗机改装计划

目光深远的红海军司令库兹涅佐夫海军元帅却没有放弃。在他拟定的战后十年造舰计划中，列入了6艘舰队航空母舰和6艘轻型航空母舰。当时的苏联工业能力被战争蹂躏的一片惨淡，因此库帅提出的造舰方案经过苏共政治局讨论后，航母配额仅剩下2艘轻型航母。1943-1944 年，在海军总司令库兹涅佐夫的努力下，苏联海军一度希望从美国租借 2 艘“卡萨布兰卡”级护航航母，分别部署于北方舰队和太平洋舰队，并获得相应的 F4F野猫式战斗机、SBD无畏式轰炸机、TBM复仇者鱼雷轰炸机等舰载机，从而帮助苏联训练第一批航母飞行员和积累航母使用的经验。但美国以苏德战场不需要航母为由明确拒绝了苏方的要求。

SBD无畏式轰炸机

TBM复仇者鱼雷轰炸机

F4F野猫式战斗机

1944年战争结束的曙光已经到来，所以苏联第五次航母探索的时间也到来了，1944年苏联第十七设计局（涅瓦的前身）提出了72型航空母舰方案。72型航空母舰标准排水量23,700吨，长度248米，宽32米，最高航速35节。防空火力为8座130毫米双联装高平两用炮，8座双联装92K型85毫米高射炮，12座V-11M型双联装37毫米高炮，7座4M120型四联装25毫米高炮。

72型航空母舰方案

72型航母方案正式确立了苏联逐渐形成了自己的航母设计风格，那就是火力为先，如果72型航空母舰能够建造完毕的话也够苏联用到八十年代了。然而战争之后百废待兴的苏联需要将有限的资金投入到更加重要的经济恢复中去。航空母舰见效慢，投入大，而且苏联十年甚至二十年之内工业产值绝对无法同美国相抗衡，更不可能与美国海军角逐于大洋！因此苏联暂时不需要航母，所以在战争结束之后的苏联海军军舰建造计划1945中并没有航母的位置。

齐柏林号航母

齐柏林号航空母舰

二战前的苏德蜜月期期间，苏联海军受邀考察了建造中的齐柏林号航母，1939年苏联考察齐柏林号航空母舰之后，提出向德国购买齐柏林级航空母舰的要求，但是被德国人拒绝。1945年4月25日，为了避免被苏联人得到齐柏林航母，德国人下达了引爆命令。由于行动匆忙，“齐柏林”号自沉地点的海水并不深。1945年8月，苏联人发现了浅水区的“齐柏林”号。经过潜水员探摸，他们确定舰体基本完好。

1939年，“齐柏林”号开始安装弹射器，工程进展迅速，并一直持续到1940年。

1938年11月，齐柏林新航母临近下水，船上的脚手架已拆除但尚未油漆

齐柏林号航母

1946年，苏联人开始打捞“齐柏林”号。他们计划把打捞后再把“齐柏林”号拖回本土进行彻底研究，甚至不排除将其改造后重新服役的可能性。打捞很顺利，但当拖船把“齐柏林”拖往苏联时，意外发生了——刚出港口不远，“齐柏林”就触发了一枚德军在战争后期布设的锚雷。这次触雷使“齐柏林”号的船体主构架发生变形，让他再度服役是不可能了。触雷后的“齐柏林”号很快沉入海底，这是它的第二次沉没。但这毕竟是一艘苏联人梦寐以求的航空母舰，因此仍有研究价值，于是苏联决定，对其进行第二次打捞。这次打捞后，苏联对“齐柏林”号进行了彻底研究，获得了大型航母结构设计的珍贵资料。

打捞起的齐柏林航母

拖往苏联的齐柏林航母

失去了研究价值的“齐柏林”号被当成靶舰。它被拖曳到波兰韦巴港附近，接受苏联空军的轰炸试验。在轰炸训练中，“齐柏林”号的舰岛和飞行甲板被两枚一吨重的航弹直接命中，飞行甲板被炸开一个巨型创口。随后鱼雷轰炸机又对其释放了10枚航空鱼雷，“齐布林”号终于第三次沉入海底。

被击沉的齐柏林航母

1944年被搬迁至中亚的苏联海军学院全校师生共同设计了一型航母，那就是红色超新星——K计划。K计划标准排水量4万吨，全长280米，宽30米，双层机库设计，三台升降机，最多能够搭载106架舰载机,8座双联装152毫米高平两用炮；4座三联装100毫米防空炮，6座双联装100毫米防空炮，8座双联装37毫米防空炮，22座双联装23毫米机炮。

K计划航母

K计划无论是吨位还是尺寸都不错，可以说如果K计划能够建造完成的话，用到90年代都不是个问题，毕竟中途岛也就这样了，但是K计划，却不适合苏联。280米的尺度就是斯大林的心头肉喀琅施塔得也才248米长。K计划比喀琅施塔得还要长32米，K计划真的是太大了！，苏联都没有一个能够承建K计划的船坞，斯大林也不会同意。

K计划航母

20世纪30年代起，苏联通过实施多个五年计划一跃成为工业强国，重新开始考量巡洋舰项目，计划发展“喀琅施塔得”级战列巡洋舰。不巧的是由于设计方案几经更迭，再加上苏联内部出现纷争导致项目一拖再拖。好不容易在1939年11月终于开工，但是在1941年6月22日这一天，德国发动了对苏联的大举入侵，“喀琅施塔得”级战列巡洋舰建造停滞。1945年4月，苏联海军科学技术委员会正式向苏联海军造舰总局提出建议，改建喀琅施塔得号航空母舰，舰长260米宽30米，舰载武装包括16门双联装的130毫米高平两用炮，16门双联装37毫米自动防空炮，这就是69AV 型航母。但因为得不到最高层的支持，全部在战争结束前取消。

1942年德军拍摄的“喀琅施塔得”级战列巡洋舰

69AV 型航母

69AV 型航母

战后，斯大林决意在 1946-1955 年的十年里继续 完成战前设计的 5 艘“恰巴耶夫”级轻巡洋舰，并开工6艘4万吨的“斯大林格勒”级战列巡洋舰和 30 艘“斯维尔德洛夫”级大型轻巡洋舰。这些过时的玩意根本无法适应二战之后的海战，但是库兹涅佐夫也没有办法改变斯大林的意志，他能做的唯一补救不过是把 2 艘15000吨级轻型航母塞进领袖的大舰队计划。这两艘航母拥有 34 节的高速，搭载 30-40 架战斗机，它们将负责为那些防空火力贫弱的主力舰提供掩护。从这里可以看出，苏联的航空母舰从一开始就不是美国式的力量投射平台和争夺大范围制海、制空权的工具，甚至也不是获取区域制海权的核心；它们只是主力舰的附属品，后者才是制海权赖以寄托的中坚。

库兹涅佐夫

1947年1月，斯大林解除了包括库兹涅佐夫在内的一大批海军将领的职务，理由是“苏联海军未能在支持世界革命方面发挥积极作用”。库兹涅佐夫先是被贬为海军学院院长，接着又被“发配”到太平洋舰队，军衔也降为中将。不过到了 1951 年 7 月，因为继任海军司令员的尤马舍夫不堪重用，斯大林不得不恢复库兹涅佐夫的职务。

伊万·斯捷潘诺维奇·尤马舍夫

1952年库兹涅佐夫再度递交了发展轻型航母的报告，航空工业人民委员部表示可以用在研的喷气式战斗机来武装航母，但主管造船的部长会议副主席马雷舍夫宣称建造航母会影响斯大林钟爱的巡洋舰项目，于是这一提议再度搁浅。几个月后，斯大林逝世（1953年3月5日），库兹涅佐夫终于有机会继续他在航母问题上的探索了。在1954年提出了8个设计方案，排水量在2.7-3万吨之间（后来进一步降低至 2.3-2.4万吨），搭载40架喷气式战斗机，并获得了“第 85 号工程”的立项名称。1954年10月，库兹涅佐夫向新任部长会议主席赫鲁晓夫和国防部长布尔加宁提交了要求发展航母的报告，主张在 1956-1964 年为北方舰队和太平洋舰队各装备 2 艘防空型航母。

85型航母

但是冷战时期赫鲁晓夫不仅对发展建造航母毫无兴趣，还把航母称为“海上活靶子”和“浮动铁棺材”，坚持导弹制胜，大力发展弹道导弹。当时的苏联海军总司令库兹涅佐夫却是发展航母的坚定支持者，还因此与赫鲁晓夫发生了巨大冲突，导致其在1955年底被赫鲁晓夫解除了海军总司令的职务，并把他的军衔由海军元帅直接降级为海军中将，导致一代名将的航母之梦被彻底终结。苏联海军同时决定在战后恢复建造在技术上已经落后的战列巡洋舰和火炮轻巡洋舰，在1955年前都不考虑建造航母。

戈尔什科夫

1955年7月至1956年1月，戈尔什科夫开始担任苏联海军第一副总司令。1956年1月至1985年，任苏联海军总司令兼国防部副部长。戈尔什科夫担任国防部副部长兼海军总司令将近30年。戈尔什科夫本质上也属于“苏维埃海军学派”，他承认区域制海权的意义，认为苏联更需要一支平衡的舰队、而不是“超级兵器” （远程导弹、核潜艇等）来获取这种特定海域的行动自由。所以戈尔什科夫在新上台时接受了赫鲁晓夫的某些见解，重点发展潜艇、反舰导弹和岸基航空兵；航母的研发虽然实际上还在秘密进行，但已经沦为设计部门自娱自乐的保留地了。

戈尔什科夫是公认的“苏联远洋海军之父”，红海军因他走向大洋。在他的卓越领导下，红海军在短短20年内便从一支被视为陆军辅助力量的“黄水海军”，发展成为一支可以在世界各大洋上与美国海军正面抗衡的全球性海上力量。西方海军界对戈尔什科夫颇为推崇，将其与《海权论》的作者阿尔弗雷德·塞耶·马汉相提并论，誉之为“红色马汉”！到1958年为止，TsKB-17还在自行设计某种“战斗机浮动基地”（设计师是主持了第71号、第72号和第85号工程的阿尔卡季·莫里恩），它的排水量为3万吨，搭载30架战斗机、4架巡逻机和2架直升机，实际上是库兹涅佐夫那个护航航母方案换汤不换药的产物。苏联海军的航母梦想总算可以继续推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