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给麝月“篦头”,被晴雯看出端倪,原来他们也要偷试云雨情
贾宝玉给麝月“篦头”,被晴雯看出端倪,原来他们也要偷试云雨情
文|一说红楼
编辑|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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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大观园的一众女孩们,她们就像一朵朵或绚丽,或妩媚,各有其姿的花。
第五十二回,最惹人注目的花朵,当属宝玉房中的两个丫鬟:晴雯和麝月。
图|晴雯和麝月
晴雯和麝月虽然出身卑微,但各自有其特有的才艺。
晴雯擅长女红,技艺更是十分了得。麝月虽然性格不外露,但她才辩能力一流。
相比于袭人和晴雯,麝月的存在感似乎有点低,经常被人们忽视。论忠心服侍,麝月比不过袭人;论容貌俊美,她又俏不过晴雯。
可是,她们二人的才辩能力加在一起都比不过麝月。
第五十二回,晴雯本想摆平坠儿偷虾须镯一事,没想到反被坠儿妈将了一军。如果不是麝月脱颖而出,或许晴雯就被坠儿妈彻底KO了。
坠儿偷拿了平儿的虾须镯,没想到被查出来了。原本平儿顾及宝玉的脸面,没有将此事大张旗鼓公布,只悄悄地告诉了麝月。
没想到此事被宝玉知道了,他又告诉了晴雯。
晴雯从来都把自己摆在半奴半主的位子上,听到坠儿偷镯子一事之后,勃然大怒,当即叫人将坠儿妈打发来领人。
坠儿妈自然不服,便和晴雯吵了起来。
偏偏地是,坠儿妈口才一流,能说会道,把晴雯说的哑了火,还差点被人打败。
坠儿妈单揪住一点不放:“丫鬟直呼主子的名字”
坠儿妈提到的叫名字,是晴雯等丫鬟直呼宝玉的大名。要知道,放在古代封建社会里,奴婢是不允许直呼主子大名的,这是规矩。
图|坠儿
晴雯和人聊天时,无意说漏了嘴,这下被人抓住了把柄,又气又急,一时红了脸,却也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眼看着事情要闹大了,麝月赶紧出来帮忙解围。
“嫂子,你只管带了人出去,有话再说。”
接着,麝月开始有理有据地反击了。
首先,她提到赖奶奶和林大娘,说她们见到晴雯和自己,也需要担待三分,这是用比坠儿妈身份更高的人压她,灭灭她的威风。
接着,麝月又拿出老太太,说叫宝玉名字这事,是老太太要求的。别人若是不直接叫名,老太太还说呢。
“昨儿林大娘叫了一声‘爷’,老太太还说他呢。”
这句话是关键。
最后,麝月提到坠儿妈平时是在外面当差的,不懂里头的规矩。
这一句话直接定了坠儿妈的位置,只有认清自己的位置,才能在贾府里混得下去。
果然,坠儿妈听到麝月这几句话,立即哑火了。
相比袭人和晴雯,麝月的性格内向了一些,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出场,说出来的话直中要害,叫人心服口服。
图|麝月
第五十八回,袭人看见晴雯和芳官的干娘吵得不可开交时,也是第一时间找麝月来平息。
可见,麝月的才辩能力相当了得。
即便在言语辩论方便十分能耐,但面对女红时,这位最佳辩手也是束手无策。
曹雪芹不惜笔墨,描写了晴雯在病中补裘的场景。勇敢的晴雯,强撑着病躯,硬是赶在天亮之前,把雀金裘补好了。
麝月看了之后,说道:“这就很好,若不留心,再看不出来的。”
宝玉也乐得不行,“真真一样了”。
曹雪芹用麝月解围、晴雯补裘这两个片段,将大观园中两朵小花描绘得风采毕现。
晴雯的判词:“寿夭多因诽谤生,多情公子空牵念。霁月难逢,彩云易散,心比天高,身为下*贱,风流灵巧招人怨。”
虽然晴雯在大观园一众女子中,仪表出众、能力突出,但人无法脱离社会独立存在。
作为丫头,晴雯的命运是和贾府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可惜,晴雯到死也没有参悟这一点。
晴雯为人尖刻,又十分善妒,总是恶语伤人。
比如,她对同是怡红院丫鬟的秋纹充满妒意。
秋纹得到王夫人的赏赐,开心得不行,晴雯则说她 是“没见过世面的小蹄*子!”
“那是把好的给了人,挑剩下的才给你,你还有充有脸呢。”
这一句话,把晴雯窝里横的特点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在和外人吵架时,吵不到点上,还总被人拿捏。可换作怡红院的丫鬟,她一句话能骂好几个人。
就单单这一句,她就把王夫人、袭人和秋纹一起得罪了。
图|王夫人和袭人
更令人感到可悲的是,晴雯自己根本意识不到这一点。
相比于麝月,她平时不显山露水,但总在关键时刻,给人以致命一击。
比如,第五十一回,麝月笑晴雯,说道:“你今儿别装小姐了,我劝你也动一动儿。”
晴雯说:“等你们都去尽了,我再动不迟。有你们一日,我且受用一日。”
晴雯的语调和说话内容,十足是个小姐做派。
换句话说,晴雯总是以主人的姿态和一众姐妹相处。
在晴雯的回答中,我们也能看出来,晴雯使用的是“你们”和“我”。很显然,她自己也没有将自己和一众丫头归在一起。
再看第二十回。
其他小丫鬟都不在屋里,麝月一个人自顾自地玩儿。宝玉回来后,见她一个人无趣,便提议给麝月篦头。
没一会儿,晴雯就回来了。
她看见宝玉给麝月篦头,一边冷笑一边讽刺,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和尖酸。
当宝玉提出也要为她篦头时,晴雯却嗤之以鼻,接着阴阳怪气了一通,又摔帘子出去了。
“摔帘子”的谐音就是甩脸子。
晴雯就算是怡红院的大丫鬟,毕竟也是个下人,她竟然敢给主人甩脸子,真是好大的气性。
在这里,我们再深挖一下,晴雯为什么见到宝玉给麝月篦头,反应会如此大呢?
图|晴雯
我们再来回看一下麝月平日里的言行举止。
在一些人眼中,麝月就是翻版的袭人,看起来温和可亲,沉稳安和,办事稳妥。
事实上,她远不止那么简单。
首先,麝月绝不是没有野心的丫头。其次,她不是袭人的影子。
前面已经提到了麝月懂得口才,对付老妈子时,她杀伐果断。处理坠儿偷镯事件,她也处理得十分得体。
但在第二十回,麝月又展现出了另一面。
当时,怡红院一众小丫头都去外面寻热闹去了,屋里只剩下麝月一个人。
宝玉回来后,让麝月一起玩去。
麝月说:“没有钱。”
宝玉说:“床底下堆着那么些,还不够你输的?”
麝月又说:“都顽去了,屋里交给谁。那一个病了,满屋里都是灯,地下是火。这会子,应该叫老妈子歇歇,小丫头也顽顽。”
宝玉听到这话,给麝月贴了一个标签“又一个袭人”。
这里面有几层意思。
首先,麝月尽职尽责的样子,很像袭人。其次,还隐含一个点,那就是麝月的行事做派很像袭人。
这里面包括袭人对外人的表现,自然也涵盖着她私下的样子。
而这个样子,只有宝玉见过。
图|袭人和宝玉
再看麝月对宝玉说了什么。
“你既在这里,越发不用去了。”
仔细看麝月说这句话,不觉得有些暧昧么?
“咱们两个说话顽笑岂不好?”
从麝月这句话能看出,她非常期待和宝玉单独相处。
宝玉说道:“咱两个作什么呢?怪没意思的,也罢了,早上你说头痒,这会子没什么事,我替你篦头罢。”
从宝玉的话里面,我们能看出来,宝玉并不想和麝月单纯的聊天顽笑。这时候,他突然想起麝月早上说“头痒”,所以他想起来要篦头。
在这里,我们是否能预设一下,麝月说头痒这件事,原本就是给下午的见面制造机会呢?
第二十回,袭人正病着。
那怡红院能管事的大丫鬟就只有晴雯和麝月了。
晴雯平日里虽然一副主子做派,但逮到机会玩时,早就跑没影了。
所以,只剩下麝月一人管事。
如此一来,老妈妈们歇一歇,小丫头们玩一玩,是不是就是麝月发号的命令,让她们各自忙碌去呢。
这样的话,屋里就只有麝月一人,等着宝玉归来。
再看麝月这句话,非常关键。
她听完宝玉说的话,说道:“就是这样。”
看!是不是麝月就在这里等着宝玉说篦头呢。不然,她怎么会回复“就是这样”呢!
她的意思不就是宝玉说中了她心中所想么!
图|麝月和宝玉
说着,麝月拿来了文具镜匣,卸去钗钏,打开头发,宝玉拿了篦子替麝月开始梳篦。
只篦了三五下,晴雯就进来取钱了。
原本麝月马上就要成功了,无奈被晴雯打断了。
晴雯看到这一幕,看她说了什么。
晴雯冷笑道:“哦,交杯盏还没吃,倒上头了!”
脂砚斋批的明白:“虽谑语,亦少露怡红细事。”
所谓“怡红细事”,指的就是贾宝玉的私事,也就是他从前背着丫头们,和袭人做过之事。
晴雯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袭人和宝玉在一起的事,是她第一个说破的,“你们那瞒神弄鬼的,我都知道”。
晴雯之所以说“上头”,是因为古代女儿出嫁时,要开脸梳头。嫁到夫家之后,要喝丈夫喝交杯酒。
喝完酒后,就可行洞房花烛之事。
麝月用“上头”和“交杯盏”暗示麝月和宝玉欲行云雨之事。
封建社会,只有夫君才会给自家娘子画眉、梳头,不是夫妻关系,这种事做不得。
虽然两人因晴雯的出现,再没有继续行事。但是,贾宝玉对麝月的好感度大大增强。之后,他命麝月服侍他睡下,没有惊动旁人。
虽然麝月最后没有成为宝玉的妾室,但她也是怡红院中陪伴宝玉最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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